深度|我们去探访了下“武汉智造”,蛮扎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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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市蔡甸区东风大道上,众多制造业工厂毗邻而坐。仅从外观来看,这些楼层不高、占地面积适中的建筑群貌不惊人。除了早晚高峰及午休时间工人们外出带来的喧哗声,这里甚至显得过于安静,完全没有传统工厂几百米开外就能听到的机器轰鸣声。
但在路人看不到的墙壁另一侧,工厂里正上演着一场隐秘而伟大的智能化革命。

与机器打交道

穿过三道智能门禁,一条高度自动化的生产线跃然眼前。
巨大的钢筋机械臂间距适中地成排矗立,动作标准利落地完成着各自的任务,这些看似冰冷的庞然大物们实则非常“绅士”,流水线需要极高的配合度,当一个机械臂还未完成操作时,下一个机械臂便安静地等在一旁,等“队友”完工后,就会迅速接手继续下一道工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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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产线上的智能机械臂/作者摄
在近乎看不到工人身影的压缩、抽真空、装配、质检等环节完成后,一台美的家用空调就基本成型。接下来,在正式进入到物流环节之前,它还会接受十多个摄像头360度的黑箱外观检测。
这条目前全世界家用空调自动化率最高的生产线,平均每15秒就能组装完毕一台空调。其日均产量超过4万台,月均产量约11万。与智能化改造之前相比,其产量和产值均翻了三倍之多。
与这些数据相比,工厂里亲历了这场智能化变革的工人感触更深。
年近三十岁的刘珍利2015年5月刚入职时,就赶上了武汉美的家用空调工厂的智能化转型,而他所在的计划排产部门又是最先被席卷的岗位。
过去,项目部都是先用手工排产,再用Excel整理打印后发给各个车间,流程不仅高度依赖人工操作,还非常容易出错。然而一线操作员们却已习惯了这套工作方式,很多老员工对突然引进的智能排产系统非常抗拒。
令老员工们更不满的,是智能排产系统上线初期需要经历一段调试期,短期内并不能马上解放人力,这就需要人工去一单单核对智能排产的准确度。先让系统跑一遍,人工再去核对一遍,这事起初看起来确实是费力不讨好。
而刘珍利明白,同事们除了调试期需要付出辛苦外,很多人真正暗自担心的是自己的岗位即将被机器取代。但刘珍利对此的态度清醒且乐观,他能感觉出智能化是大势所趋,个体的主观情绪不可能阻挡一个行业的进步,与其消极抵抗,不如主动拥抱变化。
他的本专业与智能化并不搭边,为了追上公司的转型速度,刘珍利着实用了很多“笨办法”,比如除了一五一十地核对智能排产系统的结果之外,他还会把所有错误截图收集起来,隔天去找系统研发人员挨个讨教。
刘珍利当时住在工厂员工宿舍里,他每天排查系统错误基本都到后半夜,几次叫醒门卫后都会被调侃“又玩到这么晚”。听到这种话刘珍利也不反驳,他的大脑还处于兴奋状态,为自己学到了很高端的东西开心不已。
很快地,刘珍利由开始时的被变革者,成为了乘着智能化东风越飞越高的人。2018年前后,制造数字化转型在内部得到了普及后,公司开始着力推进制造现场的智能化,像刘珍利这样对制造流程门儿清,而且还能与技术研发人员沟通顺畅的人才,开始得到重用。从精益制造的引进,到物流平台的搭建,再到智慧工厂的实现,都是他们冲在前线完成的。
同样在智能化浪潮中完成职业转型的还有王超。转型之前,机械制造专业出身的王超是美的生产线上的一名维修员,他日常的工作就是推着维修车爬上爬下地修空调,然而工厂生产的机型和款式非常多,纯靠人工维修非常复杂。
智能机械臂的出现改变了一切。
这些机械臂凭借极高的精确度和灵活度,在生产线上不知疲倦地运作着,它们不但比人眼更清楚每个螺钉契丝合缝的位置,还深谙每台设备的构造与使用状态。当然,也会偶尔有机械臂搞不定的维修问题,这时像王超一样的技术工人便会拿出一把“万能钥匙”,将机械臂的智能模式转化成人机协作模式。此时的大机器们更像是温顺的玩偶,人让它往那里转,它就往哪里转。有了机械臂的帮忙,就是再复杂的维修问题,基本也能在一小时左右搞定。

仅就维修层面来说,机械臂解放了人均50%左右的精力机械臂的大面积使用,让像王超一样的技术工人不再局限于维修领域,他们从某个具体细微的位置上,灵活地延伸至整条自动化生产线的各个环节,去学习各个机器的操作及优化方法、了解生产线整体运营的状态、甚至还会像互联网行业的程序员一样,去学习智能机器的编程。
偶尔回忆起五年前在传统生产线的日子,王超常常觉得自己完成了一场超进化。以往人满为患的工厂,如今走上十几米才能看见几个工作人员,而外界印象中靠体力吃饭的“工人”,如今对智能设备和制造流程的了解,或许能超过绝大多数的办公室白领。与智能机器打交道久了,王超有时觉得机器也可以与人对话,它能听得懂技术工人的编程语言,并会随着代码的优化,变得越来越智能。

前沿技术渗入生产线

不只是家电行业,智能化几乎席卷了制造业涉及到的所有领域。王超平日里也会随着公司组织的活动,去其他的工厂参观。比如在美的家空工厂以东37公里的联想集团武汉产业基地。
如果不做一番调查,很难想象这个其貌不扬的基地,出口额在湖北省连续六年蝉联冠军。自2012年建厂以来,联想武汉产业基地向国内及海外稳定输送着包括手机、平板电脑等数码产品,其辐射的国家和地区多达160多个。
与美的工厂一样,联想武汉产业基地在过去几年中,也经历了一场翻天覆地的智能化转型。联想武汉产业基地的智能化转型于2017年开始,前期的过程也一度非常艰难,由于主导团队的内部原因,项目还没步入正轨便被迫搁置,直到2019年新团队组建完毕,智能化才随之重启。
近些年发生在国内制造业的智能化变革,其大背景是工业互联网的全球化。最先提出工业互联网概念的是美国,与之相对应的另一个概念是德国提出的工业4.0,两个概念的本质都旨在提升制造业的智能化水平,建立具有适应性、资源效率,以及基因工程学的智慧工厂,从而在商业和价值流程中整合行业上下游。
工业互联网的核心内容,也被作为评判智能化程度的五要素,分别是:智能工厂、智能生产、智能运维、智能服务,以及智能物流。虽然国内制造业的智能化仍处于极速发展的阶段,但无论是美的还是联想,这些智能化要素绝非纸上谈兵,它们生动地体现在制造链的各个环节中。
身在其中的王超也感慨,看得越多内心受到的震动越大——那些普通人还只是在嘴边谈论着的技术,已经率先在工厂内部落地,生根,带来变化。
比如5G网络在智能生产中的应用——这个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只是期待着能让视频下载更快、打游戏更流畅的概念,在智能制造中却已经发挥起至关重要的作用。
5G在工厂环境里并非“肉眼可见”的存在。在现场工作人员的指引下,你才会意识到众多安装在天花板上、用于5G网络传输的信号设备。这些不显眼的5G信号设备,却以大带宽、低延时、泛连接等特点,极大地提升了工业效率。
拿美的空调在生产线上的最后一步“黑箱检测”来说,替代人眼的摄像头一般都是像素超百万的高清镜头,但这也意味着用于比对的图片内存非常大,工业检测中1秒会拍摄超过10张照片并上传到云进行计算,这对网络的要求目前只有5G能满足。
在美的智能工厂的运行中,厂区内涉及到车人信息的实时同步,也需要进行数量非常庞大的云计算,5G不仅可以支持高带宽和泛连接,还允许工厂用网络切片技术实现更深入的智能化分区管理需求。
联想的智能生产环境里,5G的应用也已是个常态。在一个放眼望去皆是机器的生产车间中,全场65辆AGV(自动导航运料车)同时运行在11条平行线路上,它们每1.5小时能配送多达13000多种物料,更神奇的是,这些AGV还可以智能躲避行进过程中的所有障碍物。每当一个物料位显示剩余无几时,贴片机就会自动计算出补料需求和周期,并召唤AGV来此补充物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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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想武汉产业基地的车间全景
而眼前这一切有序运作的基础,就是车间里两条60米长、10米宽的5G技术网络监控系统。
运用了联想自研云网融合技术的5G产区中,一线员工的操作细节与自动化传感器上的数据,可以实时地与云端系统互联。在这些无人值守的贴片机上方,都配备了一盏“红绿灯”。有趣的是,与交通规则不同,贴片机指示灯中的红黄绿分别代表了“余量很多”、“需要注意”,以及“立即进料”三种状态。所有贴片机每时每秒的状态,都会通过5G网络与云端相连,监控系统一方面能快速得知其消耗速率和物料存量,另一方面可以协调生产线上下游的智能机器配合补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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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动贴片机可以检测物料存量和消耗速度
不只是5G技术,经常出现在科幻片中的数字孪生,也已经在智能工厂中找到了落点。
在美的和联想工厂的大厅中,我们都看到一个由多块屏幕组成的、具有多维度实时更新数据的智能化“沙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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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孪生屏幕
站在屏幕前的人无需多费脑力,就能直观清楚地掌握包括生产、品质、物流在内的最新数据,如果某些环节出现了异常,数据旁还会以颜色鲜艳的上涨/下减箭头来引起观看者的注意。换言之,可以将这一幕理解为生产线实况的智能化表现形式,如同现实工厂的数字孪生体。
美的家空工厂武汉信息化负责人刘珍利对品玩介绍,公司也研发出了用于内部使用的App,智能工厂生产过程中一些重要的数据和参数,都会通过数字孪生的方式,层层展现出来。而对于不同岗位和级别的员工来说,他们拥有查看不同颗粒度数据的权限,管理人员既可以宏观地把握生产进度,也可以进一步查看每个业务板块的操作情况。
具有数字孪生技术的智能屏,在生产车间也几乎随处可见。每走上十几步就有一台滚动刷屏订单完成状态的屏幕,其信息之全面,甚至可以追溯到每个下单企业的地理位置。如果在工厂待得时间久一些,能看到每隔两个小时,车间中的工人们就会聚集在不同的屏幕前开会讨论,订单出现的异常状态以及生产进程是他们每天要翻来覆去检查很多遍的指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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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产车间中的智能看板/作者摄
数据的透明化不仅发生在智能工厂内部,它也向上游的供应商和下游的经销商大幅开放。脱离了传统工厂的“黑盒式生产”,供应商可以通过智能系统精确地了解工厂对各个物料的需求量及周期,经销商也能追踪到每一单产品的生产进程,并据此来调节自身的库存及线上电商策略。
作为C端消费者,大众能感受到的多是线上购物的便捷和多元化、物流速度的不断提升,以及拿到手的智能产品的更新迭代,但追根溯源地看,制造业智能化带来的隐秘而伟大的变革功不可没。

向互联网大厂看齐

无数新鲜和前沿的技术在工厂落地生花,给许多习惯了沉重步履的制造业带来新的活力。而这种“年轻化”也从工厂延伸出去,蔓延到这些老牌公司的毛细血管中。
脱胎于传统国有车企的新能源汽车品牌东风岚图,就在经受着易经洗髓般的改变。外界关注着这家野心勃勃的转型者在研发实力、产品定位,以及未来发展上的一举一动,而近距离研究岚图,会发现这个“汽车公司”的智能化以及互联网化程度之高,不逊互联网大厂。
在岚图武汉总部,五号楼属于研发人员。踏入这里扑面而来的是一种熟悉的互联网公司氛围。一楼大门处没有设置前台,广阔的大厅中却有很多沙发和圆桌,穿着衬衫的技术员们三三俩俩坐在一起交谈。从走廊尽头的电梯往上,便进入了气氛忙碌的办公区,目之所及的地方都是开放式工位,所有部门负责人均与团队成员待遇一样,从表面看不出任何区别。
“这还不够开放,办公区还会再调整,改成像互联网公司那样,工位之间没有隔板。”岚图的工作人员说,只有真正的“相邻而坐”,才能最大程度上提高沟通协作的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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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图的开放式办公区/图源:东风头条
在一群对着屏幕激烈讨论的技术员中,我们找到了负责岚图汽车动力系统开发的邓湘。他曾在长春一汽工作了长达17年时间,舒适安逸的工作环境让他以为人生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中国智能汽车时代的来临打破了一切。
自2015年开始,小鹏、理想、蔚来等一系列造车新势力相继崛起,国内汽车智能化进程日新月异,邓湘再也待不住了,他希望人生的下半场能随着汽车领域的变革做出点事情来。邓湘没有在互联网公司工作过,但来到岚图之后,他能明显地感觉到这里与传统企业的差异。
“一次会议上,有个负责人做了一个提案,思路很清晰并且之前也跟各部门同事讨论过,本来希望在会议上得到总负责人的同意,结果老大说这个事情大家既然定好了,也有预算,直接做就行了,没必要特意来问他的意见。”
向互联网大厂看齐,这是岚图组织架构和项目决策扁平化的一个缩影。据邓湘介绍,岚图每周都有一次项目研发决策会,普通员工的议题只要经过项目负责人确认,就可以直接汇报给CEO进行决策,通过后项目执行人会得到足够的授权去调配资源。
岚图具有的互联网特色文化,还有激烈的争吵和挑战。与邓湘背景相似,负责岚图车身开发的贠涛也在传统车企做了十多年,同样出于对职业生涯的更高追求,他于2019年举家搬到武汉,每日从武昌到沌口,往返50公里上班。
涛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岚图的吵架文化,挑战几乎随时随地都在发生,这是他以往在传统车企中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只听闻这在互联网公司中比较常见。
“很多时候,车身部门、工艺部门和属性部门坐在一起,互相提问,互相挑战,直接做优化,直接做方案。”贠涛说他已经记不清具体的争吵场景,但仅通过争吵解决的问题便多达七八千个。
更有意思的是,岚图还有一个部门扮演着“仲裁者”的角色。张永仁是整车集成领域的负责人,这个偏向于传统技术的部门,日常要与所有智能化项目打配合,当不同项目之间发生争吵时,整车集成部门往往会从产品最初的定位和宣传点出发,对不同项目方的矛盾点做出第三方仲裁。
“也是为了最大程度的提高效率,因为现在智能汽车行业的市场竞争非常残酷,每个主机厂都在以最快的速度推出新产品,研发、质量、供应链在内的每个环节,都要快速响应。” 张永仁表示行业互联网化的另一个特征,就是产品周期越来越短,这也注定了车企需要扁平化的组织管理架构。
不仅如此,被互联网大厂印证有效的“秘诀”,几乎都能在岚图看到另一种实践方式:比如在KPI和双月OKR之间做抉择,用在线办公软件来进行管理;采用了互联网大厂项目里“产品经理—研发—运营”的铁三角标配,来实现软件定义硬件的智能化目标;岚图还力图打造一个联动行业上下游的技术共享平台;就连“弹性工作制”、“高密度会议”、“加班免费餐”等互联网文化,也都在岚图照进了现实。

武汉味儿

如此这般的制造业智能化转型浪潮,发生在全国各地的大小工厂和企业里。但美的家空工厂、联想产业基地,以及东风岚图的身上,依然清晰地看得到背后武汉这座老工业城市巨人转身带来的烙印。
回溯历史,武汉一直是中国近现代的工商业重镇。在1918年,美国《Harpers》刊文曾称“汉口在中国市场的地位,可与美国的芝加哥媲美”。而“汉阳造”于国内更是如雷贯耳,在建国初期成立的“武字号”企业带动下,武汉的经济总量、工业产值等在80年代中期高居全国前列。虽然改革开放加速了沿海城市的发展、使其“后来者居上”,但近十年来,武汉成为了所有沿海及跨国企业向中西部发展时的首选根据地。
先是联想、海尔、华润等中国500强企业纷至沓来;后有华为、中兴、腾讯等科技巨头来汉落户;包括小米和阿里巴巴等公司还在此设立了区域总部及研发中心,以武汉为原点辐射华中甚至全国。
这让武汉同时拥有强大工业基础,新兴科技企业和互联网基因。这些自然让武汉成为工业互联网的重镇。
武汉各区域之间形成了特色鲜明的产业布局:以光芯屏端网、大健康和生物技术、人工智能、航天信息、量子科技为主导的光谷副城;新能源、智能网联汽车、智能家居产业聚集的车谷副城;主攻新型显示、网络安全、现代物流的临空经济区;和以人工智能、绿色环保、现代金融为主的长江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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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市产业分布地图
武汉的制造业工厂们也更愿意、更快速地接受了不少尚处验证阶段的先进技术。
此外,工业互联网的发展还在武汉得到了强有力的通信保障。国家两大光缆通信干线在武汉交汇,处于国家级干线通信网八纵八横的中心位置,是中国电信互联网八大核心节点之一,全国八大长途交换中心之一,全国卫星通信网六大枢纽之一。
湖北工业互联网联盟对品玩介绍,在武汉新一轮的信息基础设施布局中,5G网络将逐渐覆盖全市,千兆光网的覆盖也将普及。以此为基础,武汉顶级工业互联网节点的建设运营速度,也会随之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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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武汉的人才优势也在为工业互联网的发展添砖加瓦。仅光谷副城 518 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就集聚了 42 所高等院校、56 个国家及省部级科研院所、66 名两院院士、20 多万专业技术人员和 80 多万在校大学生。整体来看,武汉每年毕业的高等院校人才超过百万,虽然部分人才流向了北上广深等一线城市,但疫情之后也出现了“回汉工作潮”。
与其他人才净流入的城市地区相比,这些武汉生武汉长或是武汉培养的人才,除了带来技术,往往也对武汉拥有浓烈的感情。
美的工程设备经理赵攀,也是疫情之后决定回武汉工作的。他掌握着行业最前沿的智能制造理念和技术。然而在事业上升期时,赵攀却毅然决定回武汉发展,回到他入职初期呆过的美的家空工厂。

疫情发生时赵攀和家人都在武汉,他亲身经历了这场意外带给这座城市和人们的苦痛,但他也从很多瞬间中,再次感受到了武汉人的身份认同感。无论是人们用竹竿挑着篮子给邻居送去一顿热饭;还是自发组成小区安保队,护一方邻里平安;亦或是竭尽全力寻找资源,为城中的人购买口罩。疫情唤醒了无数普通人内心深处的英雄。

看到过疫情中武汉最脆弱且破败的样子,赵攀说回来工作变成了一种本能。
“家里弄乱了,下意识就会整理干净。也算是个心结吧,希望回来湖北做些什么。”
2020年武汉解封之后,相关数据统计有50多万人离开了,但过去一年的时间里又有20多万人回来了。赵攀不知道其中有没有重合的人群,但能感受到周围人对这座城市越来越有信心了,仅他所在的车间便新招了1700多人。
“给我半年时间,广州智能化灯塔工厂有的,也都会在这里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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